丘處機在歷史上是一位思想家、政治家、文學家,他對全真道教的發(fā)揚光大做出巨大貢獻,但武學造詣有多高還真沒有詳細記載,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師傅王重陽確實有些功夫,所以說丘處機武藝高超也是有可能的。而丘處機在養(yǎng)生醫(yī)學方面也頗有成就,故而也獲得八十高壽善終的結局!
名師高徒
王重陽原名王中孚,后來入了道才改名王喆,因號重陽子,故而被稱為王重陽。他本是北宋末期的一位富家公子,身逢國家受到金國長期侵略的時代,故而嘆出傳世名言:“
王重陽本就自幼好學,1125年北宋滅亡時他才十四歲,他的家鄉(xiāng)咸陽也被金國扶持的偽齊政權管轄,他在這種情況下考入咸陽府府學,成為諸生,后來考中了進士,入了京兆學籍,這在學業(yè)上算是小有成就的。與此同時,他又擅于弓馬騎射,1137年時,金廢齊,其家鄉(xiāng)淪為金人的直轄區(qū),次年舉行武舉,王重陽前往應試,中甲科,因為宋神宗時期已經有了武狀元的稱呼,金仿宋制進行的武舉也應如此,故而王重陽也可以說是武舉狀元。
宋朝的武舉大致延襲了唐朝的科目,馬射、步射、平射、馬槍、負重、摔跤等皆為武科所考內容。與此同時,宋朝不僅考武藝,還要考問軍事策略,所以說王重陽能中武舉,說明他真的是一位文武兼修的高人。而王重陽考取金人的武狀元后也未得重用,他本人也更傾向于為漢民效力,于是組織起了抗金運動。
只不過由于南宋過于孱弱,統(tǒng)治者放棄了北方人民,茍且偏安,故而王重陽的抱負也未能施展。抗金失敗后,王重陽掘地穴居,稱之為“活死人墓”,并掛上“王害瘋靈位”的墓志。修道七年之后,王重陽走出墓穴,前往山東傳道,期間度化了七位弟子,即“全真七子”,丘處機便是其中一位,所以說丘處機得到王重陽的武藝真?zhèn)饕膊⒎遣豢赡堋?/p>
丘處機的傳道路線
金庸筆下的丘處機是以蓋世武功,帶領江湖人士除暴安良、扶宋抗金的俠士形象。其實這也是根據丘處機的歷史形象演化而來,丘處機確實心系民眾,于亂世之間救黎民于水火,只不過他并非通過武藝,而是通過政治。
“丹陽子馬鈺、長真子譚處端、長生子劉處玄、長春子丘處機、玉陽子王處一、廣寧子郝大通、清靜散人孫不二(馬鈺之妻)”——全真七子
1203年,丘處機繼馬鈺、譚處端、劉處玄三位師兄之后,出任了全真道第五任掌教。也正是他掌教的二十四年里,通過政治手段對社會和人民帶來了積極影響,并且使全真道乃至整個道教的發(fā)展都進入了興盛時期。
1203年至1219年間,丘處機在山東蓬萊、芝陽、掖縣、北海和膠西等地傳教。在此期間,山東發(fā)生楊安兒起義,金國請丘處機協(xié)助招撫亂民,憑借他的聲望,登州和萊州等地很快恢復平靜,這是丘處機第一次憑借政治勢力嶄露頭角,并且此次邀請他的是金國的駙馬都尉,是其與金國上層政治勢力的一次合作,此次合作即為金庭解決了實際難題,也拯救了平民百姓免于朝廷鎮(zhèn)壓,更為其全真道教的推廣帶來了新思路。
丘處機的政治合作是建立在政治勢力擁有絕對實力以及話語權的,并非任何勢力的邀請都會請的動這位大師。
金朝邀請過兩次丘處機,第一次就是上述的招撫叛民,是在1214年,此年間蒙金達成和議,故而是金國末期較為穩(wěn)定的時期,丘處機選擇了合作。但由于金宣宗的南遷,使蒙古找到了伐金的借口,以至于1215年金國中都失守,且蒲鮮萬奴在遼東自立,金國的龍興之地徹底被瓜分,成為夾縫中的衰敗勢力,故而1216年金宣宗邀請丘處機赴汴梁輔政時,丘處機以金帝有“不仁之惡”為由,推辭不往。
同樣的事情也發(fā)生在1219年,此時邀請丘處機輔政的是宋寧宗,這個宋寧宗是個毫無政治才能的皇帝,他即位以后任用趙汝愚和韓侂胄為相,駕馭無方導致黨爭激烈,后來朝政完全由韓侂胄把持,到了他執(zhí)政后期,又出現史彌遠與楊皇后控制朝政的局面。故而丘處機以南宋皇帝有“失政之罪”為由,推辭不往。
這兩次推辭皆表現出了丘處機的政治智慧,在這種情況下前往輔政是沒有好結果的。
丘處機的“高超武藝”
“萬古長生,不用餐霞求秘訣;一言止殺,始知濟世有奇功”。——乾隆帝評丘處機
同樣是在1219年,蒙古帝國成吉思汗派使者劉仲祿邀請丘處機會面,此時的蒙古帝國正在西征花剌子模,而在東方,成吉思汗留下的木華黎父子對于金國的打擊亦取得相當大的成果,在這種形勢下,丘處機改變了之前對宋金的態(tài)度,他對使者說:“
成吉思汗稱丘處機為“老神仙”,召見丘處機主要詢問治國和養(yǎng)生的方法,丘處機便是借此機會向成吉思汗建議“敬天愛民”、減少屠殺、清心寡欲,成吉思汗令耶律楚材將二人的對話編集成《玄風慶會錄》,讓后人時刻謹記老神仙的教誨。
“太祖時方西征,日事攻戰(zhàn),處機每言欲一天下者,必在乎不嗜殺人。及問為治之方,則對以敬天愛民為本。問長生久視之道,則告以清心寡欲為要”。——《元史》
首先是1227年,成吉思汗下詔將丘處機的修道場所天長觀更名長春宮,贈“金虎牌”,以“道家事一切仰‘神仙’處置”,以丘處機掌管天下道教。這就使北宗全真道教成為了全國道教主流正宗,在官方地位遠高于南宗道教。長春宮也成為全真教大本營,在蒙古帝國乃至后來的元朝廷支持下,全真道教在各地建立道觀向全國推廣,一時間全真教達到“古往今來未有如此之盛”的興旺局面。
“處機還燕,使其徒持牒招求于戰(zhàn)伐之余,由是為人奴者得復為良,與濱死而得更生者,毋慮二三萬人。”——《元史》
在蒙古軍控制的邪米思干城(阿富汗),丘處機大肆收買人心,以蒙古貴族贈予的糧食救濟饑民。回到中原又廣發(fā)度牒、安撫流民,利用蒙古帝國給予全真教的免除徭役、賦稅政策收納眾多流民入教。這對全真教的發(fā)展起到了巨大推動作用,一時間,各階層人士爭相加入全真,甚至有些道觀乃至佛教寺廟都打著全真教的旗號收納信徒。
去暴止殺
丘處機的政治覺悟相當高,在成吉思汗問道之時,他先是贊揚了成吉思汗對于金和西夏的用兵,表明西夏與金的君主已經昏聵腐朽,百姓生活艱難,成吉思汗此舉是拯救蒼生,是符合民心的。這種政治吹噓無疑是成吉思汗最想聽到的,因為丘處機在民間的影響力,足以為成吉思汗樹立對外擴張的正義性。而丘處機以此獲得成吉思汗的青睞,以便為其宣揚濟世救民的政策贏得良好的政治環(huán)境,這是一場雙贏的吹捧。
與此同時,丘處機首先向成吉思汗指出長生與行善是統(tǒng)一的,養(yǎng)生之道重在“
濟世安民
“恤民保眾,使天下懷安。”——丘處機
丘處機不僅對戰(zhàn)爭形態(tài)下的成吉思汗提出了止殺的理念,而且對于征服地區(qū)的治國亦提出仁政思想。他向成吉思汗建議,在中原征服區(qū)要著手恢復社會經濟、救濟貧困百姓、安定社會秩序,這是民心所向,也是積德行善。在當時的形勢下,蒙古帝國南下中原已經是不可逆轉的趨勢,故而對比抗金抗蒙來說,從蒙古統(tǒng)治階層出發(fā),為征服區(qū)的百姓爭取仁政是最切實際,也是最理想的策略了。
丘處機向成吉思汗灌輸愛民思想時,成吉思汗也是受益頗深,成吉思汗說到“
丘處機的結局
丘處機認為濟世天下是行善的一部分,這與全真教“修仁蘊德濟貧拔苦,見人患難,常懷拯救之心”宗旨如出一轍,故而在政治上尋求安撫天下蒼生的同時,丘處機也潛心研究醫(yī)學養(yǎng)生之道,以此來為幫助蒼生免于病魔之苦。
他寫下的《攝生消息論》便是結合中醫(yī)知識精華,概括出的養(yǎng)生、醫(yī)藥學名著。其核心理念便是要求人的起居、飲食活動要與環(huán)境變化相適應。他指出人體氣血運行盛衰及腑臟經絡生理機能與四季晝夜之間發(fā)生陽消陰長、陰消陽長的生理變化相適應。并非如今的早睡早起,而是根據四季變化,溫度、陽光的不同,選擇相對應的作息規(guī)律。在不同的季節(jié),人體所需攝入的食物也有講究,特別是五臟六腑對于季節(jié)性的食物要求皆有不同,提出生克制化與陰陽消長的養(yǎng)生原理。
丘處機的養(yǎng)生之道是包含著濟世蒼生的用意,而他自身也嚴格按照這種養(yǎng)生方式生活,故而身體硬朗,直到1227年農歷七月初九日,80歲的老神仙丘處機在長春宮升天。后來元世祖追尊其為“長春演道主教真人”,百姓為紀念丘處機的無量功德,將其生辰正月十九定為“燕九節(jié)”,一直傳承到今天。
參考資料:《元史》、《玄慶風會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