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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的嚴打期間,各地公安干警均加強打擊力度。
一天,河南省伊川縣鴉嶺派出所的干警在走訪群眾時,了解到一條犯罪線索:鴉嶺鄉韓洼村10歲幼女吳曉莉(化名,太多人問孩子為什么不姓田這個問題,我不得不在這里說明一下,原始資料對她名字就有修改,我又修改了,你們非得好奇她為什么不姓田干什么,明確告訴你們是化名了!遇到這么慘的事情,你們卻只想在這里當什么名偵探柯南嗎?沒見過你們對懸案這么上心!)去年曾被其老師強奸,吳曉莉的母親張群香曾帶她到縣醫院看過。得知這一線索,干警們非常重視,他們及時到縣醫院婦產科查閱病歷,詢問有關人員。一位醫生回憶說,一名來自鴉嶺鄉韓洼村的婦女曾于去年秋季帶著9歲的女兒來看過病,小女孩是因被人奸污導致陰道發炎。當時他就非常氣憤、罵道:“糟蹋這么小的孩子,真是畜牲!”那位婦女也沒搭腔,看完病就匆匆地離開了。深入調查后得知,那個小女孩就是吳曉莉。案情證實后,義憤填膺的干警們馬不停蹄地趕往韓洼村,他們要把那只披著人皮的色狼揪出來。沒想到,當干警趕到張群香家了解情況時,張群香卻矢口否認女兒被奸一事,還對干警們撒潑打橫,說:“你們給我女兒潑污水,毀人名節,讓她今后怎么做人呀!”也許做母親的有難言之隱,干警們并未灰心,而是秘密接觸了吳曉莉本人。面對干警們詢問,瘦小的吳曉莉面露恐懼之色,遲遲不肯吐露真情。經過干警們幾個小時的耐心開導,吳曉莉終于說出了真情:去年秋季的一天,她正在地里干活,繼父田治立走了過來看到四下無人,便把她按倒在地里,任她怎樣哭叫哀求,繼父田治立還是將她蹂躪了。事后,母親張群香還一再告誠她:“家丑不可外揚!”干警們得知這一消息后極為震怒,1996年6月10日,干警們果斷出擊,將睡夢中的田治立抓捕歸案。經過3天的突擊審訊,田治立供述了強奸繼女吳曉莉的犯罪事實。2
6月13日上午,鴉嶺派出所干警到縣局辦理對田治立的刑事拘留手續,伊川縣公安局趙紅現局長在認真聽取案件全面匯報后,憑著多年的刑偵工作經驗,敏感地意識到該案并非如此簡單,其中定有復雜的背景。他仔細詢問破案經過后,認為該案有三個疑點:首先,張群香明知親生女兒被強奸,卻一直隱瞞,且案發后詢問張群香時,張仍百般為其丈夫遮掩,這有悖于常理。是什么原因驅使張群香置母女深情于不顧,包庇田治立?其次,田治立現年24歲,張群香現年37歲,年齡懸殊較大,二人結婚時,張群香已是3個孩子的母親,群眾反映在張群香前夫田仁娃失蹤之前,兩人就關系曖昧。其三,田仁娃失蹤至今5年有余,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對田仁娃神秘失蹤,應該畫一個問號。高度的責任感,使趙局長下定決心,成立專案組,揭開田仁娃神秘失蹤之謎。把這個無人報案,又無證據,長達5年的疑案查個水落石出!6月13日夜,專案組在反復研究后,制訂了偵破方案:一、立即以包庇罪嫌疑傳訊張群香,在她身上尋找突破口;二、深入群眾,了解田治立的為人處世情況;三、認真調查了解田仁娃失蹤前后的全部情況。沒想到,次日凌晨,干警們前去拘傳張群香時撲了個空,找遍了她所有親戚家,均不見其蹤影。通過深人走訪群眾和突審田治立,得知張田二人以前曾在洛陽郊區西下池村租房做過生意,專案成員立即奔赴西下池村,費盡周折,終于查到了二人所租房屋,但仍不見張群香的影子,干警抱著一線希望,頂著酷暑及蚊蟲的叮咬,蹲點守候。72個小時后,張群香終于露面,守候干警立即將其帶回伊川。對田治立的外圍調查,也獲得了令人滿意的結果。群眾普遍反映,田治立不務正業,好逸惡勞,整日東游西逛,偷雞摸狗,本村大部分人懷疑田治立和張群香早就不清不白,也有人懷疑二人合謀殺害了田仁娃,只是沒有真憑實據,大家都不敢說出來罷了。對田仁娃失蹤一事的調查,更是獲得了令人振奮的線索,調查得知,田仁娃忠厚老實,會開車,經常在外跑運輸,家境比較富裕。1991年春天,田仁娃的父親患了偏癱病,田仁娃與幾個姐妹輪流照看。據田仁娃的姐姐反映,有一天晚上,她去叫田仁娃商量伺候父親的事,張群香拒不開門,推說田仁娃到縣城辦事未歸,此后就再也沒有見到田仁娃,田仁娃失蹤后,家人找遍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就在這時,張群香突然收到一封寄自廣東韶關的信,信中稱田仁娃與人到廣東做生意,途中遭到搶劫,下落不明,同時將田的身份證寄回,收到這封信后,一向對尋找田仁娃持冷淡態度的張群香突然表現出異常的熱情,積極籌款讓田的兄弟到廣東尋找,但因種種原因未能成行,專案組了解到這些情況后,很快找到了這封信,發現該信落款是廣東韶關,但郵戳卻是河南洛陽。連夜對信進行文檢,排除了張群香、田治立所寫。專案組經分析研究認為,雖然該信不是張,田二人所寫,但也不排除雇人書寫的可能性。種種情況表明,田仁娃被害的可能性很大,必須把突破口放在張群香身上,必須加大偵破力度。3專案組在突審張群香的同時,開展了大量的外圍調查取證工作。田仁娃失蹤后,張群香不是積極尋找,而是多次找公婆大鬧,說田仁娃沒良心,一個人跑到廣東去,丟下她們不管。1993年她又主動提出與失蹤的丈夫離婚,之后不久就與田治立結了婚。田治立奸淫繼女,張群香知道后,兩人吵罵一夜,但事后不久即言歸于好,田治立被拘留后,張群香將其女兒痛打一頓,用手將吳曉莉掐得昏死過去,并罵道:“你可把我們兩個坑害苦了!”而被帶到派出所調查時,張群香又百般阻撓,之后又攜幼子外出。張群香和田治立謀殺田仁娃的嫌疑越來越大,專案組針對張群香懷抱幼子抗拒審訊的伎倆(這一點有點像孫海波老婆),趙紅現局長表態,由公安局出錢,把孩子送到幼兒園。沒了孩子的掩護,張群香的精神防線很快崩潰了,她在嚎啕大哭一場后,供認了伙同田治立害死田仁娃的犯罪事實。張群香出生在豫西山區的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應了那句“深山出俊鳥”的老話,當她10多歲時,就出落得亭亭玉立,是遠近聞名的一枝花。1971年秋的一天夜晚,張群香到鄰家去玩,適逢女主人外出未歸,在男主人錢物的利誘下,年方12歲的張群香就被男主人誘奸了。14歲時,她瞞著家人離家出走,后在偷越邊境時被邊防人員發現,被遣送回家。張群香的父母也為這個女兒大傷腦筋,只有時時提防,嚴加看管。1982年,23歲的張群香嫁到鴉嶺鄉韓洼村,丈夫田仁娃是個忠厚老實的農村青年,新婚后,夫妻也曾是你恩我愛。田仁娃懂技術,會駕駛,經常外出干活,家境比較殷實。張群香是個懶散慣了的人,嫁了這么個勤勞樸實又會掙錢養家的男人按說是該知足了,可是,張群香因丈夫掙錢而冷落了她,便整日涂脂抹粉賣弄風騷。村里婦女都嚴禁丈夫與張群香親近。百無聊賴的張群香又開始在那些未婚小伙子身上打主意。只是,那些正經人家的小伙子見了她也都繞著走。同村的田治立初中畢業后回家,好逸惡勞不務正業,整日東游西逛,偷雞摸狗,是個人見人煩的浪蕩子。自從田治立看到了張群香的幾個媚眼后,就開始心猿意馬起來:1990年農歷臘月初的一天夜里,18歲的田治立走進了張群香的臥室。1991年3月29日夜,田治立和張群香正在家中鬼混時,被外出干活返家的田仁娃發現。二人奸情敗露,就跪在田仁娃面前求饒,田仁娃態度十分強硬,說等第二天解決。第二天上午,二人見田仁娃外出買煙機,就趁機密謀殺害田仁娃。田仁娃返回后,二人假裝繼續求饒。乘田仁娃不備,田治立從背后用布將田仁娃勒倒,張群香上前用毛巾捂住嘴。將其勒死后,把尸體藏在田仁娃家紅薯窖內。次日夜里12時許,二人將尸體從紅薯窖中拖出,用架子車拉到鴉嶺村西路邊,扔進一口廢棄的機井中。之后,張群香謊稱田仁娃到縣城辦事,事隔三個月,二人見其家人四處尋找田仁娃,唯恐事情敗露,遂共同偽造一封謊稱田仁娃與他人一同到廣東做生意遭劫失蹤的信,由田治立到洛陽雇人抄寫后發到田仁娃家。4
6月24日,公安干警分別押解張群香,田治立在不同時間指認拋尸地點,二人均把干警帶到鴉嶺村西一口廢棄多年已經填平的機井處。經走訪了解,該機井于1988年打到127米深時因水源不足廢棄。兩名犯罪嫌疑人1991年拋尸時,機井估計有四五十米深,目前機井已被完全填平,挖掘尸骨的工作成為擺在干警們面前的一個最大的難題。為把這個案件辦成鐵案,為死者申冤,局黨委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把尸骨挖出!干警們不破此案不罷休的精神感動了當地群眾。25日上午,200余名群眾自發帶工具趕到現場,幫助挖掘,數十名群眾自發送水送飯,自發買來飲料、面包和方便面送到現場。群眾的支持使挖掘工作進展迅速。6月27日晚上,當人工挖掘20米深時,井周圍出現滲水現象,根據當地土質情況,一經滲水即可能出現塌方,人工挖掘不能保證安全。趙紅現局長和張立政委于28日凌晨2時許趕到現場實地考察后,立即在現場召開局長辦公會,出于安全的考慮,決定停止人工挖掘,向水利部門求援。7月1日下午,洛陽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宋周壽,市公安局副局長高興(這個地方看來是我的原始資料的錯誤,有朋友指出,不是高興地副局長,而是高興副局長,我查了洛陽市公安志,確實是有一位洛陽市公安局黨委叫高興,因此我覺得的重新修改一下,看看這一次是否確實準確)專程趕到現場聽取匯報,指示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將尸骨挖出,把這個案件辦成鐵案。特意將找到的照片放到這里,看看這回是不是徹底搞準確了
7月2日上午9時許,打井隊在從井底挖出的泥土中發現一塊下頜骨,于是,田仁娃深埋井底達5年之久的含冤尸骨終于重見天日,現場群眾看見被挖出的尸骨,無不潸然淚下,人群中田仁娃的三個孩子披麻戴孝,放聲大哭,并抱著公安干警的腿長跪不起。事后,張群香與田治立都被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