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張涵予出演川航備降事件的電影中國機長?
博納影業只能更努力,撕開下一個主旋律“窗口”。
文/龐宏波
對于博納來說,真正的考驗是《中國機長》。 在《烈火英雄》之前,曾經這樣斷言過。如今回過頭來看,似乎依然堅信這樣的“斷言”。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斷言”,其實恰恰來自于《中國機長》的特殊性。在和這個項目立項幾乎同一時間點,林超賢導演的《緊急救援》基本上鎖定了春節檔。經過了《湄公河行動》和《紅海行動》的“雙紅”,幾乎沒有人會去不相信林超賢。 但劉偉強不同,同為香港導演的劉偉強是一位出色的導演,但一位出色的導演能否拍好《中國機長》則是一個疑問。而經過了前兩個“行動”,《中國機長》怎么拍則是另一個疑問。 從首日表現來看,貓眼評分9.4分、淘票票評分9.3分,豆瓣評分7.4分,首日票房破2億。放在任何一個國慶檔,這樣的表現基本上是“冠軍級”。但今年不同,這樣的評分和表現,讓《中國機長》處于“中間級”。 和前兩年“博納式逆襲”不同,《中國機長》今年想要逆襲的可能看上去都太難了。因此,關于《中國機長》得失的討論就恰合時宜。畢竟對于博納來說,《中國機長》不僅僅關乎于現在,也關乎于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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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類型”
主旋律。對于很多觀眾來說,《湄公河行動》具有非常特殊的意義。這部電影基本上重塑了“主旋律”這個概念,也讓博納影業開啟了一個“主旋律浪潮”。 事實上,在《湄公河行動》之前博納影業承制了多部獻禮片,也拍過《智取威虎山》,但是《湄公河行動》的“逆襲”徹底帶來了主旋律的泄閘口。 而緊接著博納影業將《紅海行動》送進了春節檔,在“合家歡”屬性極其明顯的檔期里,這部電影逆襲奪冠。兩部“行動”加起來,票房超過了48億。比票房更重要的,是博納身上的“主旋律”標簽立住了。 所以,今年國慶檔主旋律能拉到如此多的觀眾入場,最應該感謝的是博納。如果沒有《湄公河行動》,觀眾會如何看到國慶“應景”主旋律電影?如果沒有《紅海行動》,觀眾如何去期待一部“主旋律大片”? 博納對于主旋律電影的“打通”,是過去四年最不應該被忽視的“成績”。但今年,博納影業也迎來了真正的考驗。 三部獻禮片在購票平臺上的評分均破9分,豆瓣也在“最后階段”開分。在三部獻禮片當中,《中國機長》處于“中間位”,且短期內看不到可以逆襲的“源動力”。這樣的局面,是過去的博納影業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不過在這三部獻禮片中,《中國機長》是最為不同的。這部電影其實算是一部真正意義上的“行業片”,主旋律不再是最大的精神標簽。這部改編自真實事件的“災難類型片”,某種程度上也超脫出了主旋律的范疇。既區別于《我和我的祖國》也區別于《湄公河行動》。 它的主體從“軍”到“民”,它的職責從“國”到“人”。在暑期檔上映的《烈火英雄》其實也同樣如此,聚焦于職業化的消防員讓這部電影有了特殊的意義。博納“中國驕傲”三部曲一頭一尾,對準的恰恰是消防員和機長這樣的“職業群體”,顯然這是博納影業未來的方向。而在整個拍攝過程中,導演一直強調的是“還原”。除了1:1模擬真機還原機艙,其實還盡可能還原了整個民航系統的工作生態。這對于電影來說,是一種新的“使命感”。但對于觀眾來說,是一種新的認知探索。對于理解民航,具有很大的幫助。 這也是從主旋律電影到“行業片”,博納影業最肉眼可見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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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點
獵奇感。 首先,主旋律并不是一種電影類型。但因為此前中國電影市場長期對“主旋律”概念扭曲,所以主旋律在這兩年成為了一種“特殊的類型產物”。 從過年2016年《湄公河行動》開始算起,這四年的時間里已經有大量所謂主旋律電影進入市場。無論是《厲害了,我的國》還是《流浪地球》,無論是紀錄片還是科幻片,都因為主旋律的主題被加上了“主旋律”的標簽。 除了國慶檔三部獻禮片外,春節檔《緊急救援》、《中國女排》某種程度上也是主旋律,而且在類型上又有不同程度的拓寬。 在《從你的全世界路過》和《爵跡》的時代,《湄公河行動》某種程度上貼合了時代命題,符合新一代觀眾對于民族自信的精神需求。由于技法差別,又能滿足觀眾的獵奇感。所以,《湄公河行動》成功了。 對于任何一部電影來說,獵奇感都顯得極其重要。但是經過了主旋律“密集上映”后,觀眾對于主旋律的要求勢必會越來越高,疲勞也會越來越重。 所以,《烈火英雄》和《中國機長》某種程度上讓博納影業處于一個重要的拐點上。“行業片”意味著有著更廣大的市場空間,無論是題材還是類型都是一片“藍?!?,但行業片某種程度上就和這四年“主旋律”開始分離。觀眾必然會回到電影的維度里,去審視所謂的“專業度”和“興趣度”。這兩點,其實在《中國機長》身上已經體現的非常明顯。“專業性”的平衡,是《中國機長》最大的考驗。一方面要盡可能還原,一方面又要戲劇設定。觀眾顯然懂得其中的矛盾,但懂得未必理解,理解未必寬容,寬容未必鼓勵。而對于一個明知道故事結局而拍攝手法又在前期過于暴露的航空題材災難片,電影也不可避免的存在缺點。但是單就題材和故事本身,很多普通觀眾在多種觀影選擇上,對于《中國機長》的選擇就會變得慎重很多。 這也是拋開對手《我和我的祖國》這樣的“外部原因”,《中國機長》難以逆襲的“內在問題”。 從整個電影來說,《中國機長》毫無疑問是一部質量上乘的國產類型片。但是如何平衡現實事件和藝術加工,依然是一個十足沉重的課題。將34分鐘的現實迫降改編成了111分鐘的“航空災難主旋律”,在所謂懸念設置上顯然還有非常大提升的空間。 這必然會給博納影業留下更多的思考,所以如今《中國機長》面臨的“夾層”局面,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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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遺憾也是“遺憾”
袁泉。 從整個電影的風評來說,袁泉是整個《中國機長》整體風評最高的演員。甚至高于“機長”張涵予,原因就在于袁泉“穩”。 但除了演技上的夸贊,袁泉作為一個演員其實承擔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在《中國機長》整個劇情結構里,袁泉是一個“紐帶”。一方面連接駕駛艙,一方面連接客艙。在擔心駕駛艙里機長安危的同時必須用專業性給予客艙“安慰”。 從戲份上來說,這個重要性似乎并不亞于機長。畢竟整個電影的戲劇沖突點,除了人與“天”斗,就在于人與“人”斗。人在危難之際,人性最本能的恐懼和職業屬性的矛盾沖突,在小我和大我之間的掙扎徘徊都是整個電影的核心。 戲里的袁泉,用“請相信我們的專業”穩住了客艙。戲外的袁泉,用“穩”征服了觀眾。 其實這兩年,電影行業一直在探討女性角色的“缺失”。尤其是主旋律興起后,女性角色在整個電影中的戲份被弱化。而袁泉所飾演的畢男,成為了這兩年在同類電影中為數不多立得住的女性角色。 從電影制作的角度來說,這個角色本身補足了同類電影的“遺憾”。但是在整個宣傳周期里,截至目前圍繞袁泉這一女性角色的宣傳點依然太少了,這是目前《中國機長》身上最大的遺憾。今年,對于電影市場來說,最大的挑戰是“人”。整個觀影人次的頹靡和受眾結構的固化,導致了今年整個電影市場面臨著極大的挑戰。而在主旋律電影中極具沖擊力的女性角色,或許能夠激活少量觀眾。國慶檔剛剛開始,對于《中國機長》來說顯然還有機會。努力撬動更深層次的觀眾,或許是留給《中國機長》最后的機會。 在主打“男性向”的宣傳里,電影和電影之間的優勢無疑互相“削弱”。究竟是去看張涵予+歐豪“開飛機”還是吳京+張譯“登山”,那么本質上就讓觀眾到了一種“興趣選擇”上來。但袁泉作為電影中最大的閃光點之一,顯然有很大的空間來吸引觀眾入場。 今年,國慶檔打出了春節檔的“精彩”。而在這種精彩背后,留給每一部電影的思考都很多。2016年,用《湄公河行動》開始“逆流而上”的博納,顯然更應該去思考,從而撕開下一個“窗口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