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是什么嗎?
八十年代割麥子,田間吃的“晌午飯”,你還記得是什么嗎?像我們50歲往上的人對那個年代割麥子田間吃“晌午飯”,應該是記憶猶新,我就有過這樣的親身經歷,下面請大家隨著我的故事走近那個年代。
割麥子田間吃“晌午飯”,我們叫“送飯”。
1982年,我們村里實行了聯產承包責任制,分田到戶,能者多勞,農民們有了自己的責任田,首先一點是干勁足了,人們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同時對自己的責任田都當成了寶貝,想盡各種辦法讓土地多產糧,這一切都跟過去吃不飽飯有關系。
進入了6月份,大多是過了端午節,漫山遍野的小麥泛著金黃,家家戶戶都磨好了鐮刀,蒸好了一大鍋白面饅頭,召開家庭會議一商議,第二天早晨太陽還沒出來,我們全家人已經到了地頭,開始開鐮收麥。我們家當時是5個人,父母、二哥、三姐加上我(大哥、大姐、二姐已經結婚分出去了),雖然我只有12歲,但是也分了一把鐮刀,到了麥地里,每人負責一個麥壟,俺爹先動手收割,緊接著其他人也隨之動鐮。
割麥子這個活兒,也有一定的技術含量,可以蹲著割,也可以彎腰割,也可以蹲著、彎腰輪換著割,蹲著割需要腿部有勁,挪動要快。彎腰割需要腰部健壯,弓著腰不變姿勢。我力氣小,沒有耐力,只能蹲一會兒彎一會兒,割不了幾步遠,就累的腰酸腿疼,渾身大汗。一上午,只有中間稍微休息一會兒,我躺在麥秸上一動不動,俺爹吧嗒吧嗒能抽好幾袋煙鍋。
到了傍晌天,俺爹對俺媽說:“你走吧,回家做飯送飯來。”俺媽就簡單收拾一下,起身回家,剩下我們4人再稍微一歇,然后繼續揮鐮割麥。
這個時候,我肚子已經開始餓了,“咕嚕咕嚕”的叫,俺爹對我說:“你也別干了,回家幫你媽送飯來。”我一聽趕緊放下鐮刀,一溜小跑的回了家,而父親和哥哥姐姐還繼續收割。回家后,俺媽已經在燒火做飯,鍋里熥的飯是提前蒸好的大饅頭,還有幾個咸鴨蛋,鍋底煮的是大米稀飯。在另一個鍋里,俺媽用肉絲炒了一小盆咸菜,因為那個年代沒有大棚菜,麥子熟了的季節正是蔬菜青黃不接的時候。
時間很短,飯菜都做好了,俺媽用把饅頭、咸菜、咸鴨蛋和碗筷子盛在簍子里,把大米稀飯盛在泥罐里,我用一根扁擔挑著,和俺媽急乎乎的返回了麥地里。
送飯路上的一個小插曲。
關于扁擔挑飯,在我身上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有一次,我挑著擔子送飯,碰上村里大我四五歲的大船,他也挑著擔子送飯,他對我說:“你家的泥罐沒有俺家的結實。”我說:“俺家的比你家的結實。”他就說:“咱倆碰碰試試誰的結實。”說完俺倆就碰起了泥罐,結果沒碰上三下,俺倆的泥罐都碰碎了,大米湯撒了一地,最后都被父母揍了一頓。
簡單的午飯留下了難忘的記憶。
挑著擔子把飯送到了地頭,大聲招呼已經遠離地頭的俺爹、哥姐,他們放下鐮刀,拍打幾下滿是泥土的手,走回地頭開始吃飯。有些人家的男主人喝點酒,送飯的時候會給他裝點酒,俺爹不喝酒,坐下就先喝幾碗米湯,然后再吃飯。我媽蒸的大饅頭一個足有2斤重,全家人都已經又累又餓,吃起饅頭來幾乎就是狼吞虎咽,我三姐一個十五六的小姑娘也能吃上一個大饅頭,像我二哥十七八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最能吃,吃兩個大饅頭還說沒吃飽。
一會兒功夫,全家人都吃飽了飯,俺媽把碗筷子、剩飯剩菜都收拾起來,用一塊干凈的蚊帳布蓋好,大家又稍微一休息,又開始了又累又臟又苦的割麥。
這就是我親身經歷的當年收麥在田間吃“晌午飯”的場景,現在的90、00后如果看到我的描述,一定會感覺那是天方夜譚、不可思議,但這的確又是真實的、沒帶一點水分的故事。
隨著時代的進步,使用鐮刀收割小麥成為了永遠逝去的歷史,從小型收割機到大型的聯合收割機,從那個時候的麥收需要半個月,到現在的麥收僅需3天時間,我見證了農村從貧窮到富裕,從落后到先進的巨大變化,也見證了祖國開革開放40多年來的輝煌成就,這一切,讓我們倍感自豪和驕傲。您是不是也有過這樣的經歷?有過這樣的感慨?歡迎與天潤土元帥共同分享那個令人難忘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