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之后的俄羅斯會選出一位女總統嗎?
2024年之后的俄羅斯總統會是誰?現在還很難判斷。因為,表面上風平浪靜的俄羅斯,其實早已暗流涌動。目前的俄羅斯有著三大股政治勢力,即普京和梅德韋杰夫為首的統一俄羅斯黨執政勢力,久加諾夫和格魯濟寧等人為主的左翼勢力,以及納瓦爾尼為首的右翼反對派勢力。理論上說,這三股勢力推舉出的候選人都有可能問鼎下屆俄羅斯總統寶座。但在現實中,不確定的因素太多。據俄羅斯的一些專家預測,俄羅斯的下屆總統是誰將取決于兩個因素。一是普京的個人抉擇。二是俄羅斯的現實局勢。
最近,有兩則消息很耐人尋味。似乎在預示著俄羅斯的政治生態可能會有出人意料的變化。一則消息是俄羅斯的一些專家,杜馬中的執政黨議員近來都在頻繁“談論”修改憲法的問題。他們的理由是這部俄羅斯憲法已經頒布26年了,且有68%的俄羅斯民眾支持修憲。所以,到了該修改的時候了!而普京也并沒有回避這個問題。12月19日下午,普京舉辦了2019年度大型記者招待會。在回答記者的修憲問題時,普京談及了兩個問題。一是他認為如果修憲,則可以將“同一個人不得擔任俄羅斯總統職務連續兩屆”中的“連續”兩字去掉。專家對此的解讀是“普京將放棄2024年后再謀求總統職務”的想法。
當有記者問起“俄羅斯是否可以有女性總統”時,普京的回答是:“從管理能力以及為國家和人民負責方面來說,這些要求不應該因性別不同而有所差別,要求都是一樣的。但女子還是能夠給政治帶來某種程度的陰柔,少一些挑釁的。我覺得肯定有需求”。就普京的這段話,專家們解讀出了兩方面意思。一是普京在為其強硬政策的“轉向”預熱和鋪墊。也就是說,在后普京時代,俄羅斯的內外政策可能會由一味的強硬過渡到務實和溫和。二是普京提到了女子的“陰柔和不挑釁”特性,這顯然更適合俄羅斯由強硬向務實政策的轉變。而且特別強調了“需求性”,這足以說明,俄羅斯也存在著下屆總統由女性擔任的可能。不過,也只是可能而已。
另一則消息是12月21日俄羅斯共產黨領導人久加諾夫在莫斯科舉辦和出席了《俄羅斯2024: 左轉或國家災難》的專題討論會。顧名思義,意思就是說,如果政策和執政團體不“左轉”的話,俄羅斯必有一場“國家災難”。再直白的解讀就是,如果俄羅斯不能由“左翼執政”的話,俄羅斯必然會面臨一場“大災難”。為此,久加諾夫呼吁俄羅斯的所有左翼力量團結起來并作好準備。因為,他判斷出俄羅斯總統大選可能會“提前”舉行。
綜合以上關于修憲問題普京的說法以及久加諾夫的“總統大選可能提前舉行”的預測這兩則消息,也就“應合”了本文提出的“普京個人抉擇和俄羅斯的現實局勢”是決定俄羅斯未來總統是誰的兩個重要因素。我們首先來分析一下“普京個人抉擇”對于下屆俄羅斯總統是誰的重要性。
自1991年12月25日從蘇聯解體中正式獨立以來,俄羅斯總共只有三位總統。即葉利欽,普京和梅德韋杰夫。我們來看看他們之間的“銜接”規律。在世紀之交的最后一刻,在總統任期尚未屆滿的情況下,葉利欽“提前卸任”并將總統職權移交給了他“指定”的普京。這樣的話,就為普京后來的選舉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到了2008年的時候,普京已經連續擔任了兩屆俄羅斯總統。而根據俄羅斯憲法中的“同一人不得擔任俄羅斯總統職務連續兩屆”的“硬性”規定,普京必須要“歇一歇”。所以,普京“推舉”梅德韋杰夫為統一俄羅斯陣線的總統候選人。所以,梅德韋杰夫不出意外的當選了俄羅斯第三位總統。四年后的2012年,梅德韋杰夫任期屆滿了,普京又再一次走到了“前臺”,以普京當時在俄羅斯的“威望”,也就順理成章的再次當選了“六年制”(梅德韋杰夫任期內修改了總統任職時間)的總統。顯而易見,三位總統之間都有著“不可或缺”的銜接。所以,俄羅斯下屆總統的產生,“指定或銜接”的重要性不言自明。
如果在屆滿卸任前普京仍然能像現在這樣穩穩控制著俄羅斯政局的話,下屆俄羅斯總統將取決于“普京的選擇”。這個道理很簡單!因為,普京推舉的候選人也就等于是統一俄羅斯黨的候選人。假如他推舉梅德韋杰夫,紹伊古,拉夫羅夫,以及羅戈津其中任何一位的話,那么,被推薦者當選俄羅斯總統幾乎是“板上釘釘”。同理,假如普京“心血來潮”的推薦一位女性,即便是這位女性的資歷尚淺(比如克里米亞的原美女檢察官波克隆斯卡婭)為統一俄羅斯黨候選人的話,成功當選也是個“大概率”事件。當然,也存在著那時的普京不能“隨心所欲”的可能。
葉利欽之所以“提前”將總統權力“移交”給普京。有三個方面的原因,一是葉利欽“認定”普京可以勝任總統職務。二是那時候的葉利欽看到了自己的執政“危機”,也就是說,再繼續撐下去的話,他本人很可能會無法隨心所欲的控制局面,所以,必須下決心“未雨綢繆”。三是“提前”將權力交到普京手中自然可以讓普京積攢人氣,掌握選舉資源。以便于確保普京在選舉中合法當選。所以說,假如在普京任期未滿之時也出現葉利欽經歷過的類似情況的話,自然也不能排除普京也“提前”將權力交給他“中意之人”的可能性。因為,這種操作模式是“特殊情況下”的最佳選擇。果真如此的話,普京將權力交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效果會更好。因為,普京也曾是個“異軍突起”者。
如果普京在卸任前仍然能夠絕對控制局面的話,將權力移交給像梅德韋杰夫或紹伊古這樣“有資歷”的人自然是“很好”的選擇。可是,如果普京那時不能夠絕對控制政局的話,則“力薦”一位資歷尚淺且比較“單純”之人,反而更能夠被各方勢力及俄羅斯民眾所“接受”。因為,盡管梅德韋杰夫,紹伊古,羅戈津等人資歷很深,但他們卻因為過早進入了競爭行列而導致他們都有不利的貪腐傳聞。所以說,如果普京力薦一位在貪腐問題上“很清白”之人的話,成功的可能性會更大。至于性別,如果選擇女性的話,也許更能被民眾所“接受”。那么,在目前的俄羅斯政局中,有哪幾位女性具有被普京“欽點”的可能呢?
根據俄羅斯專家的分析,在俄羅斯目前的政治生態下,只有三位女性具備成為俄羅斯總統的可能。即反對派領導人之一,普京的“師妹”克謝尼婭·索布恰克,俄羅斯外交部發言人瑪莉亞·扎哈羅娃,以及最近剛被冠以“普京的鐵娘子”之稱的原克里米亞美女檢察官納塔莉婭·波克隆斯卡婭。在這三位女性中,盡管索布恰克是普京政治恩師老索布恰克的女兒,盡管她和普京的私人感情“甚篤”,但她卻是反對派,而在反對派中的威望很一般。所以,她不可能獲得普京的“提名”,而她如果以反對派的名義參選的話,也基本沒戲。而至于俄羅斯外交部女發言人扎哈羅娃,此人雖然口才很好,但她畢竟只是個“技術型”官員,所以,獲得普京“推舉”的可能性不大。而根據俄羅斯專家的分析,前克里米亞美女檢察官波克隆斯卡婭獲得普京“舉薦”,甚至是“提前”完成身份“轉換”的可能性最大。
種種跡象表明,原克里米亞美女檢察官波克隆斯卡婭正在“異軍突起”。種種跡象也似乎在表明普京在“有意”培養和錘煉波克隆斯卡婭。有三個事例可以佐證。(一),波克隆斯卡婭突然被媒體冠以“普京的鐵娘子”。而且是和俄羅斯關系最鐵的塞爾維亞媒體首先這樣“稱呼”的,也就愈加“不同尋常”。頗有故意“釋放”之意味。(二),波克隆斯卡婭被從克里米亞檢察長任上“提拔”(當選)到俄羅斯杜馬后,即被委任為俄羅斯杜馬反腐委員會副主席。波克隆斯卡婭原來從事司法工作,擔任這一職務順理成章。可是,就在上個月,波克隆斯卡婭卻突然又被任命為杜馬議會的國際事務委員會副主席。顯然,這樣的“跨域”任命意在豐富波克隆斯卡婭的各種事務經驗。顯然不會是“無的放矢”。(三),曾長期擔任檢察官的波克隆斯卡婭一直以“正直,強硬,自我”著稱。尤其是在腐敗問題上沒有絲毫的不良傳聞。所以才被冠以“普京的鐵娘子”之稱。盡管波克隆斯卡婭也有過和普京的“粉紅色”傳言,但這種“花邊傳聞”不僅不會影響到她的政治仕途,反而從某種程度來說更有助于波克隆斯卡婭的“人氣”。因為,人們大多都有“美女還須英雄配”的心理暗示。所以,有俄羅斯專家斷言,如果普京一定要“欽點”一位女性候選人的話,非波克隆斯卡婭“莫屬”。
不過,從俄羅斯的政治和經濟現狀來分析,由于在克里米亞問題上遭到西方國家的制裁,俄羅斯的經濟下滑嚴重,財政狀況不佳,民生問題凸顯,腐敗問題突出,這些因素可能會導致普京執政后期的俄羅斯局勢“失控”。假如出現那樣的極端狀況,局勢的演變可能就會超出普京的控制范圍。果真如此的話,即便是普京“欽定”候選人,也可能會“無濟于事”。那時,普京也可能會無奈的“放任”大選的“自由散打”。而假如大選變成了“自由散打”狀態的話,異軍突起的很可能會是以反腐出名并成長為反對派領袖的納瓦爾尼。納瓦爾尼已經分別在2012年和2018年被俄羅斯選舉委員會兩次剝奪過總統參選資格,俗話說“事不過三”,如果納瓦爾尼有了參選機會的話,他很有可能就會“修成正果”。
當然,凡事無絕對,也凡事皆有可能。自然界始終處于變化狀態,人的命運也非一成不變,一個意外事件可能就會改變一個人的命運。政治態勢亦是如此。比如,普京12月19日關于“總統任期修改”的論述,他雖然等于明說了“自己不再謀求下屆總統”,但卻也并非“板上釘釘”。從現實政局態勢來考量,假如有“特殊事件”出現,是不是也存在著“其他可能”呢?說不定在2024年之后,普京仍然會繼續干下去。所以,現在斷言下屆俄羅斯會總統是誰還為時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