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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玩家都在干什么

傅智翔2年前15瀏覽0評論

游戲玩家都在干什么?

文 / Aria X

1

在阿風把兩萬六千余元善款打到武漢協和醫院的賬戶上以后,TNA的直播結束了。

阿風是國內游戲速通組織TNA速通會的組織者。每年的十月份,TNA都會聯系一些速通玩家(Runner),舉行一個持續數天的大型速通表演賽,純粹出于愛好。

在最早做TNA的時候,阿風就想過有一天像GDQ那樣,在出于愛好的同時,也能做一些能夠幫助到其他人的事情。

GDQ(Games Done Quick)是國外一個知名的慈善速通活動,創立于十年前。GDQ一年有兩場固定的速通表演,其中一場是為癌癥預防基金會籌款,另一場的收入會捐給無國界醫生組織。十年來,GDQ總共籌集了超過2560萬美元的善款。

一月底,新冠肺炎的疫情愈發嚴重,阿風和另外一位組織者書生覺得,TNA或許能做一次特別版的速通表演賽,專門為疫區籌款。在前兩年的活動里,他們認識了不少runner,就拉了一個群問大家有沒有興趣做一場為武漢募款的活動。

因為很多runner因為疫情都留在了老家,沒有平時能夠同時支持速通和直播的設備,他們以為會比較難辦。結果大家的反應很積極,阿風本以為湊不足一天的節目內容,很快就變成了18個項目,夠直播兩天。

找到了足夠的runner,下一步是聯系活動主持人。TNA邀請到了女王鹽,還有之前的主持人老五。

老五是武漢本地人,當時剛脫離醫學觀察期不久。2月8日,TNA這期特殊節目開播的第一天,老五準備了一個特殊的開幕式。

他戴上口罩、騎著電動車去了趟戶外,用手機給觀眾直播了現在的漢口。街道上空無一人,以往人滿為患的漢口火車站和長途汽車站空空蕩蕩。最后,攝像頭遠遠地看了一眼華南海鮮市場。

那兩天的速通直播到很晚,除了《DOOM》《伊蘇》《以撒的結合》這些常規項目,第二天還有runner給大家表演了《健身環大冒險》。速通是小圈子,整個慈善活動的最高人氣和原來正常播時候差不多。但以往TNA辦活動都虧本,這次他們的愛發電(一個粉絲贊助平臺)里源源不斷收到了數百筆支持,到最后一共有26773元。

為了協助TNA更好籌款,愛發電還專門設計了特殊通道

阿風提前聯系好了武漢協和醫院。速通結束后,他開啟攝像頭,當著觀眾的面把善款打進了醫院的賬戶。但是因為醫院太忙了,阿風暫時沒有讓醫院開具反饋,“等疫情結束再說吧。”

書生很感慨。他負責TNA的技術支持,以往,速通圈基本都是憑借一腔熱愛做活動,國內的組織成熟度也比不上國外,基本上就是個大家聚一起玩兒的行為。“看了那么多年的GDQ,看他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這次才知道,國內速通圈的動員力比我們想象的要強的多。”

2

“動員力”,可能是這次疫情里所有民間救濟行為中最關鍵的詞。

水滴在一家電競公司上班。因為提前在網絡上看到疫情的消息,她過年沒回南方老家,選擇留在了北京。

大年二十九,武漢封城。同時大量湖北醫院物資告急,在互聯網上發布接受社會捐贈的消息。一開始她想捐錢,結果發現疫區最缺的是醫療物資,“就覺得什么也做不了,挺無力的”。

因為之前有做公益的經驗,她被朋友拉進了一個支援武漢的志愿者群。群主聯系到了一些武漢當地的車隊,能夠直接把物資定點捐到有需要的醫院。雖然群里的志愿者們之前都沒有這方面工作的經驗,但很快就動員了起來。

群里有人去對接醫院,審核醫院的物資缺口信息,大概一共收集了一百多家醫院的信息。一部分人負責對接物資,確保從廠家拿到的物資符合醫院標準。最后,群里再組織車隊送到武漢。水滴差不多每天要忙到兩三點才能睡。

水滴團隊的志愿者進入前線

最開始,進武漢的物流還沒出現限制,他們能直接把物資送進城里。但到后來,事情的進展有點出乎預料。先是有規定說物資到了武漢會被統一驗收,水滴以為是物資由紅十字會代收,可能會統一放到倉庫里來不及發放。

結果再過了段時間,他們連物資過省都會受到阻礙。為了規避這種情況,水滴的團隊想了對策,不直接說把貨發到醫院,而是運到當地的民宅,然后再通過網絡找到當地的志愿者去拉貨,送到有需要的醫院。

1月26日,民政部規定外地慈善組織/志愿服務組織不得進入湖北

有一次,志愿團隊聯系到了一位武漢當地的司機Y。Y當天領了2000個口罩,要運往三家醫院。結果第三家醫院給錯了地址,死活送不到。他只能順路免費接送來往的醫務人員,跑了一整天,只吃了一頓飯。

到了晚上的時候,Y告訴大家,他開始咳嗽了。他說,“我自己明天會送完這批貨,就不要感染別人了。”

我問水滴,“那他現在確診了嗎?”

“不知道。再也沒有聯系過我們了。”

隨著時間推移,聯系物資也變得越來越難。剛開始水滴還能問到國內的廠家,后來廠家都被征用全部都歸國家統一調配,團隊就開始聯系海外渠道,找包機、找物流、對接資源。

水滴最多的一次聯系上了60萬個口罩,是美國一家石油公司的儲備,總價500多萬元人民幣。如果能有一家大機構馬上為這批貨買單,這60萬個口罩馬上就能送到中國。

但是沒有。水滴只能定下了這批口罩,然后想辦法去找一批小企業去湊這個錢。結果第二天早上,美國宣布所有本土航空公司前往中國的航班都停運。再然后,口罩廠商想要從石油公司收回那批被定下的口罩,水滴和口罩廠商展開了無止境的郵件Battle.

相應地,水滴的團隊聯系的醫院,對物資的要求變得越來越低。剛開始捐助的過程中,湖北各大醫院的要求還很高,口罩必須要求N95,連KN95可能都不能用。到后來,像黃岡、襄陽這種非重點地區的醫院,物資越用越少,對規格幾乎已經沒有需求了。

因為要溝通物資,他們的志愿群里也進來了各式各樣的人。發國難財的,騙口罩的騙子,坐地起價的微商……很多手里拿著口罩的微商在群里坐地起價,“關鍵是,你不買的話,這批貨馬上就沒了”。

她對我說,疫情能彰顯出人性特別本真的一面,包括公益組織在內。對很多慈善基金會來說,平時最大的問題是募款,但這一次募款太簡單了,只要開一個通道,馬上就會有很多錢進來。

但這些善款有沒有都花出去?沒人知道。水滴關注的一個基金會,募了特別多錢,但最后公示只捐了6臺洗衣機和一點點口罩。

甚至就連醫院也會產生這種“黑洞”。因為物資是消耗品,需要儲備,醫院也不知道某個數字的物資到底夠不夠用,就會一直不停地發物資緊缺的通告。

做了一個星期,志愿團隊已經筋疲力盡。期間,可能是因為自動檢測關鍵詞的原因,水滴的微信還被封了兩次,加上非公益組織的團體募捐可能有非法集資風險,團隊就中斷了直接捐助物資的運作,改為做信息對接。現在,水滴主要在企業、貨源和醫院之間做溝通,幫助物資落實到具體的地方。

她在業余時間做過很久的公益,跟我說以前那種透支的感覺,“其實你好像改變了什么,又什么也沒改變。你在這里出點力,在別的地方就找補回來了,你太渺小了。”之后,她更愿意做點對點的幫助,確保每一筆捐贈都能幫助到一個切實的目標。

這幾天,水滴已經在家恢復辦公了。她很擔心行業的未來。游戲還好,她所從事的電競行業主要以線下為主,好不容易國家開始扶持了,又趕上了疫情。現在,線下禁止聚集,賽事全面停擺,所有人只能等。

與此同時,還會有親戚朋友聽聞她在做物資,跑過來問她,你那有口罩賣嗎?

“我就很想說,我自己都沒口罩呢。”水滴在通話里對我苦笑。

3

對很多民間的志愿者來說,“口罩”變成了他們在私力救濟里的第一課。

彭浩是一名普通的騰訊員工。他在武漢大學念的書,爸媽也都在湖北。在在疫情開始逐漸嚴重時,公司里認識的很多湖北籍的員工都選擇了春節留在深圳過年,沒有回家。

當時有同事提議說,我們回不去,又是湖北人,能不能為家鄉做點事?彭浩就牽頭組織了一個民間志愿團隊,主要是騰訊的員工和之前在騰訊工作過的一些朋友。

和水滴類似,彭浩的團隊剛開始主要是自行開展物資捐助,最重頭的物資就是口罩。為了籌錢,首先要有人負責出募捐的文案宣傳,然后是找到靠譜的廠家、聯系醫院,還要有人負責在核實后把物資和有需求的醫院做對接,整個團隊到最后參與進來的差不多有一百來人。

部分湖北醫院給彭浩團隊的口罩接收函

在捐助過程中,志愿團隊遭遇了很多問題。他們聯系到有些供貨方,會跟你說有幾萬個口罩,然后團隊就要去核實,看有沒有三證,再去找醫院。但在疫情里,可能每個人都有熱心,每個人都有愛心——卻很難說動機或者目的,

彭浩遇到了很多中間商,會仰仗有獨家拿貨渠道,從志愿團隊這里賺抽點,“廠商出過來只要兩塊三,賣給我們是兩塊五或者兩塊六。”

到了2月2號左右,因為國家把很多物資渠道征用了,加上做直接援助不夠專業,彭浩的團隊就開始轉型做信息對接。

因為群里有很多騰訊的前員工,現在可能在做媒體、在別的企業做負責人,還有不少是創業的老板,私人資源比較豐富,確保了信息整合的有效性,大家基本上都會去找認識的、有信譽背書的熟人。

大疆有一位負責人想要捐4000個護目鏡,因為曾經和彭浩合作過,就通過他的團隊對接到了湖北的醫院。加上團隊里有很多湖北人,可以通過私人關系直接聯系到當地,讓他們團隊可以確保在線下對醫院和供貨方進行確認和核實。

前幾天,彭浩的群里進來了一個人,說自己是伊能靜,想要捐物資。大家一開始都懷疑是不是本人,溝通后發現確實是伊能靜的經紀團隊,在國內外采購了很多物資,想要捐給需要的醫院。

在溝通后,伊能靜的經紀團隊負責和工廠談價錢簽合同,彭浩的團隊幫她看物資是否合規、幫他們聯系信息列表里的醫院,看哪些醫院需要哪些物資,在發貨后監督物流過程,確保捐贈方能拿到醫院的接收函。上周,51.5萬副醫療手套送到了醫院的門口。

伊能靜捐助后發的微博:“愿這世界不需要逆行者、沒有吹哨人”

彭浩說,民間救援的一個價值點,就是民間渠道能夠基于個人背書和信任,做好官方渠道的一個補位,確保能實際找到人。

“在災難的面前,一個人的力量是很單薄的。捐個物資,要有人繪制表格、核實信息、對接資源……湖北的醫院可能已經忙瘋了,他們箭在弦上,沒有時間也沒有力量來做這些事情,就只能我們來做。”

疫情期間騰訊文檔也推出了方便使用的特殊制式表格

4

截止到2月14日晚八點,根據丁香園疫情實時動態,新冠肺炎疫情今日全國新增確診人數5107例,累計確診63946例。

對比春節時期告急的情況,現在仍有大量湖北省內的醫院在接受來自社會的捐贈,甚至包括新建的雷神山醫院在內。

而這兩天,很多地區的企業已經陸續開始復工。我所聯系的志愿者們,只是疫情里的一部分普通人——和游戲行業相關的,在盡力幫助抗疫的普通人。彭浩的志愿組織還在維持信息對接平臺,水滴那批被扣下的口罩還在協商,我們仍然不知道疫情會在哪天退去。

我想向阿風要一些TNA直播的畫面放在文章里,看看在那次慈善速通里,網友們說了些什么。但因為錄播軟件出了點問題,阿風還在陸續搗鼓那兩天的錄像,只能給我發一些截圖。我看到在直播最后,活動結束的畫面里,很多彈幕刷起了“《意義》”。

“意義”一直是速通圈的一個梗。在一個游戲上花費大量精力,絞盡腦汁只為了節省一點點通關時間,經常會遭受一些詰問,“你們做這些有什么意義呢?”

至少這一次,他們有了確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