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最荒唐的事情是什么?
慈禧一生,婦人主政,顢頇荒唐之事,當然干過不少。但在我看來,她干的最不應該的一件事,就是連兒子的性生活都要干涉。
慈禧作為母親,過于強勢,管天管地還管拉屎放屁,非得強迫兒子同治皇帝,以雨露均沾的“祖宗家法”名義,睡他厭煩卻深得自己歡心的妃子。結果呢,導致好好一兒子早早送命不說,也讓所謂的“同治中興”的所有努力幾乎付諸流水,后續的繼帝與太后之間更無法再組建相互信任的結構體,清政府在內斗的自我消耗中,命運急轉直下。同治之死,可稱國是不可挽救的轉折點。
慈禧作為母親,過于強勢,管天管地還管拉屎放屁,非得強迫兒子同治皇帝,以雨露均沾的“祖宗家法”名義,睡他厭煩卻深得自己歡心的妃子。結果呢,導致好好一兒子早早送命不說,也讓所謂的“同治中興”的所有努力幾乎付諸流水,后續的繼帝與太后之間更無法再組建相互信任的結構體,清政府在內斗的自我消耗中,命運急轉直下。同治之死,可稱國是不可挽救的轉折點。
這些話,表面上說的荒誕不經,但也是高陽名著《慈禧全傳》里的一個節點。至于是否野史不好說——清史本身就沒啥“正史”又何來野史,仔細一玩味,我只覺得有道理。高陽論清史,看似多膚淺之言,實則處處有肺腑之識。
本來,同治皇帝是慈禧親兒子,雖然登基時只有6歲,也是內憂外患之際,但其人并不愚笨,在親娘慈禧的信任,與一干顧命大臣們的協助下,未必不能成長為一個好皇帝。
實際上,我們也看到了這個好兆頭。同治本人,論資質,并非不是守成之君,甚至也雄心勃勃。他在未親政的前10年時間,規規矩矩地讀書學習,討好雙親,有仁有孝。后來,終于執了天下牛耳,但察其行事,也并非昏庸之人,并不乏捭闔手段和理政才能。
典型例子,是他處理、掣肘、平衡壓在眼前的兩座大山——即他的“恭六叔”與“慈禧老母”時一“威”一“哄”的表現,還有諸如果斷殺安德海這些大事等等,足以證明他是有才能和權謀的,一心有大施拳腳的雄心,可說是一個熱血兼有志青年。
更為重要的是,他是慈禧的親骨肉,即便偶有較勁,也是至親母子之間的斗氣,慈禧對他的關愛與信任感是剝奪不了的,要向后來對待光緒那樣刻毒、那樣猜忌,是不會有的事。在當時,慈禧雖對同治嚴厲,但也是一心仿效她的偶像即孝莊皇太后而已,是自期作為愛新覺羅家族的媳婦,也可以輔助小皇帝,再創清王朝的盛世局面。
所以,當時朝野,基本也是看好的。普遍觀感,以為慈禧有不輸須眉的氣魄,可以像孝莊那般,把同治培育成為一代英主。
就彼時情狀而已,這一政治目標也未必就是奢想。同治執政前中期,所謂“同治中興”郁然興起,王朝雖然內憂外患,但也是欣欣向榮之態。“同治中興”之說,不好說是純吹牛。
而這里面的奧秘,當在于形勢大好。一方面,皇帝與太后之間不說親密無間,也是血親母子,慈禧一心輔佐親兒作明君,尚沒有多大私心;其二,清王朝執政兩百多年,至此還沒有爛透,甚至擁有一套較之前朝還更完備的執政體制,可以為政局保駕護航。其三,也是更為重要的是,在彼時經歷辛酉政變之后,朝野大臣是一批精英能吏在主導,雖談不上什么上下一心,可至少在重要職務上找不出什么奸佞之徒。
可以說,各方面的條件,甚至都是道光以后最好的。上有兩宮太后垂簾聽政,下有恭親王所領周祖培、文祥、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等干將能臣效命,政局是充滿朝氣與希望的。 即便不好預測真的如火如荼地“中興”,但也真不至于江河之下,以爛攤子草草收場。
事態的陡然轉折、清王朝的敗落的中心點,其實都是公元1875年1月12日,同治皇帝的染病身亡。
因了同治之死,慈禧的“孝莊夢想”破滅,不得已推外甥光緒上臺。因為互相猜忌,不僅是宣告了慈禧徹底獨裁的時代來臨,更讓此后的幾十年,朝廷頂層始終都在內斗之中,帝黨與太后黨截然對立,國事的重心從治國焦慮轉向站隊互毆,“大清”之敗落,遂一發不可收拾矣。
而光緒之死,怪笑的是,又完全源自于其母慈禧的要求太多太苛。慈禧拔苗助長,強勢管兒,生活中各項規矩都嚴厲督導不說,連“人之初”的房事都要插手。話說同治成人后,對男女之事也有了興趣,有了心儀的嬪妃,自然想有肌膚之親。
可慈禧倒好,偏不讓人放任得逞,怕你“學壞”,要你按規矩“雨露均沾”,要求他睡自己制定的但兒子看不上的妃子。
那時的同治,十七八歲小伙子,青春期叛逆期,哪里受得了親娘這個,忍不住發飆了。
那時,他的表哥“貝勒爺”載澄,這位大清著名敗家子,恰好事他伴讀書童,對外面三教九流、花花世界的掌握,那真是京城首席行家,啥門道都玩得666.這股氣質,完全滿足青年皇帝載淳的訴求。
于是,在載澄的安排和設計下,很快同治也成了尋常百姓煙花巷柳的常客,而且為了可以避開熟人,還不能跑高檔會所,只瞧“黑胡同”里鉆。那時,世界還沒發明安全套,某田系院又未興起,這種搞法,可想而知,沾染“花柳病”的概率得有多大。同治皇帝不幸中標,很快發病而崩,享年僅19歲。
隨著同治窩囊地死去,“大清”政局徹底亂套,很快日漸一日地頹敗了。按高陽力主的意見,如果慈禧不強制親兒子的性生活,同治不至于得性病,更不至于早死,大清完全可以有比較好的延續。他認為,這在慈禧的一生中,即便說不上干的最愚蠢、最荒唐的事,也是最具扭轉性的事,是“蝴蝶效應”式的發酵。高陽是完全胡說嗎,我意不見得。
而據瞿兌之的野史記錄,同治病重之日,帝師李鴻藻曾前去探視,但雙方已經說不上幾句話了。李氏挪步出門后,小聲對著隨從嘆道,“氣數盡了”——不難想見,同治之死對那些人的重創,和某種預示作用。